哈佛大學的猶太人和反猶主義
盡管以色列和加沙的衝突已經攪動了中東,並引發了人們對更廣泛地區战爭的擔憂,但美國學術界也感受到了一些政治方面的影響。
隨着加沙社區被摧毀以及巴勒斯坦兒童死去的圖片在推特和其他社交媒體上廣泛傳播,調查顯示大多數美國年輕人現在支持哈馬斯和巴勒斯坦人與以色列進行持續鬥爭。這與他們父母的觀點相比是一個令人震驚的逆轉,他們的父母的觀點是由幾代人通過廣播電視、電影和印刷出版物的壓倒性親以色列的宣稱所塑造的。
由於這些年輕人的強烈情緒,我們的許多大學爆發了反以色列示威活動,激怒了衆多親以色列的億萬富翁捐助者。幾乎,這些億萬富翁中的一些人立即發起了嚴厲的報復行動。許多企業領導人宣布,他們將永遠把任何公开支持巴勒斯坦的大學生列入未來就業的黑名單,並在哈佛和其他精英大學开展了廣泛的“人肉搜索”運動。
幾周前,一致支持以色列的美國官員加入了這場爭論。他們召集了哈佛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等幾所最頂尖大學的校長,在他們面前就他們校園裏所謂的“反猶主義”作證。國會議員嚴厲斥責這些校長允許反以色列活動,甚至無知而荒謬地指責他們允許公衆呼籲在他們的校園裏進行“猶太人種族滅絕”。
這些大學領導人的回應強調了他們對政治言論自由的支持,但親以色列的捐助者和他們的主流媒體盟友們認為他們的回應非常不滿意,以至於施加了巨大的壓力來罷免他們。幾天之內,賓夕法尼亞大學校長和支持她的董事會主席被迫辭職;不久之後,哈佛大學的第一位黑人校長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親以色列團體公布了她廣泛學術剽竊的證據,將她趕下臺。
我從未見過美國精英大學的校長因意識形態原因被如此迅速地免職,短短幾周內接連發生的兩起事件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對學術自由產生了巨大影響。
隨着親以色列勢力迅速取得了兩次巨大的政治勝利,他們尋求更多的攻擊手段來擴大他們的成功也就不足為奇了。上周晚些時候,他們宣布對哈佛大學提起訴訟,譴責它是反猶主義的“堡壘”,譴責對猶太學生的猖獗歧視。從《紐約時報》到哈佛大學的《哈佛深紅報》,我們的媒體都廣泛報道了這件事。
我們的精英大學在我們的社會中扮演着至關重要的角色,猶太人與他們的歷史有着深刻的聯系。2005年,著名社會學家傑羅姆·卡拉貝爾(Jerome Karabel)出版了《被選中的: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的入學標准祕史》(The Chosen),這是一本權威的書,講述了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過去一百年來猶太人入學的歷史,重點關注了長期以來用來限制猶太人人數的祕密歧視招生政策。
但在2012年底,我大量借鑑了他屢獲殊榮的著作,寫了一篇很長的文章,重點關注我們崛起的猶太精英與他們在20世紀成功取代權力的非猶太裔白人競爭對手之間的悄悄鬥爭:
“卡拉貝爾包括超過700頁和3000個尾注的大量文獻證實了一個明顯的事實:美國獨特的、復雜而主觀的學術招生制度實際上是作為一種隱蔽的種族部落战爭的手段而產生的。在20世紀20年代,當時主導常春藤聯盟的東北盎格魯-撒克遜精英們希望大幅削減迅速增長的猶太學生人數,但他們最初試圖施加簡單的數量配額,這引發了巨大的爭議和教師的反對。因此,當時的哈佛大學校長勞倫斯·洛厄爾(A. Lawrence Lowell)和他的同行們隨後採取的方法是,將招生過程從簡單客觀的學術成績測試轉變為對每個申請人的各個方面進行復雜而全面的考慮;由此產生的不透明性允許錄取或拒絕任何給定的申請人,從而允許根據需要塑造學生群體的種族。因此,大學領導者可以誠實地否認任何種族或宗教配額的存在,同時仍然設法將猶太人的入學率減少到更低的水平,並在隨後的幾十年中幾乎保持不變。例如,哈佛新生中的猶太人比例從1925年的近30%下降到次年的15%,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間基本保持不變。
“正如卡拉貝爾一再證明的那樣,後來招生政策的重大變化通常是由原始的政治力量和競爭力量的平衡因素決定的,而不是任何理想主義的考慮。例如,在二战之後,猶太組織及其盟友動員其政治和媒體資源,通過修改各種學術和非學術因素的權重向大學施壓,提高前者比後者的重要性,迫使大學增加種族入學率。然而十年或二十年後,這個過程又在相反的方向上重復,因為20世紀60年代初,黑人活動家及其自由派政治盟友向大學施壓,要求大學將少數族裔入學人數與美國全國人口更接近,部分地改變了他們最近對純粹學術考慮的關注。事實上,卡拉貝爾指出,耶魯大學少數族裔入學人數最突然、最極端的增長發生在1968年至1969年,這主要是由於擔心校園周圍黑人聚居的紐黑文發生種族騷亂。
“在參與這些招生鬥爭的許多知名人物中,哲學的一致性似乎明顯缺失,自由派和保守派有時都偏向學術成績,有時偏向非學術因素,無論哪種因素都會產生他們出於個人或意識形態原因所需的特定種族學生組合。不同的政治集團為控制特定的大學進行了長期鬥爭,隨着這些集團在大學機構內獲得或失去影響力,錄取率會發生突然的巨大變化:耶魯大學於1965年更換了招生人員,次年猶太人的人數幾乎翻了一番。
“有時,外部司法或政治力量會被召集來推翻大學的招生政策,往往能成功實現這一目標。卡拉貝爾自己的意識形態傾向幾乎是看不見的,因為他對州立法機構迫使常春藤盟校取消事實上的猶太人配額的努力表示贊賞,但似乎認為後來立法機構對‘平權法案’的攻擊是對學術自由的不合理攻擊。《被選中的》的大量腳注可能會讓人套用克勞塞維茨的話,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們的精英大學招生政策往往包含了通過其他方式發動的種族战爭。
“盡管卡拉貝爾幾乎所有的研究都集中在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招生政策的早期歷史上,而過去三十年的發展只有幾十頁,但他發現直到今天的招生政策具有完全的連續性,招生過程仍然衆所周知的不透明性,大多數私立大學仍然允許他們以任何理由錄取任何他們想要的人,即使這些原因和錄取決定最終可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一百多年來,特別是近幾十年來,我們的精英大學一直是通往美國學術、法律、商業、金融和媒體制高點的直接管道,因此控制這些機構並決定它們的招生人數是對我們整個社會的相當大的控制。正如卡拉貝爾在他的著作中所展示的那樣,在整個20世紀,這些大學因此成為了非猶太裔白人和猶太人之間無聲的權力鬥爭的战場。前者最初佔了上風,但後者最終取得了勝利。在書的最後,作者“慶祝”了他們所謂的精英統治的勝利:
“事實上,卡拉貝爾在他書的最後一章中提到了一個極端諷刺的例子,即 WASP(盎格魯-撒克遜白人新教徒)這個曾經完全統治美國精英大學和‘幾乎所有美國生活的主要機構’的人口群體,到2000年已經成為‘哈佛的一個小而被圍困的少數群體’,實際上比猶太人的人數還要少,而猶太人曾經試圖限制他們的存在。非常相似的結果似乎適用於所有常青藤盟校,而且這種不平衡往往比卡拉貝爾強調的特定例子還要嚴重。”
然而,我2012年的文章挑战了美國學術精英主義的普遍神話,從而引發了很大的爭議,特別是《紐約時報》關於常春藤盟校中明顯存在反亞裔配額的研討會;第二年,所有這些都引發了針對哈佛大學歧視性招生政策的訴訟。在去年最高法院勝訴之前,這場訴訟花了10年時間在法院之間進行,我發表了一系列文章來概括和擴展我之前的分析。
在《平權法案和房間裏的猶太大象》(Affirmative Action and the Jewish Elephant in the Room)一文中,我強調,在我們最精英的大學裏,猶太人佔了兩代人的巨大優勢,這幫助產生了一個表現出相當顯著的種族傾斜的現任美國政府:
“相對而言,很少有美國人會考慮申請哈佛或其他常春藤名校。事實上,我懷疑我們的大部分公民可能認為這些學生團體的組成完全無關緊要,遠不如我們頂級職業運動員或流行音樂明星的身份重要。然而,正如我一再強調的那樣,這些教育機構傾向於培養下一代的美國統治精英,這適用於政界和許多其他領域。
“例如,考慮一下我們現任拜登政府中的主要人物,他們在決定我們自己國家和世界其他地區的未來方面發揮着至關重要的作用。自華盛頓時代以來,內閣部門的名單急劇增加,但假設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六個最重要的部門上,由控制國家安全和經濟的個人領導,然後再加上總統、副總統、辦公廳主任和國家安全顧問的名字。盡管‘多元化’可能已成為民主黨的神聖座右銘,但管理我們國家的少數幾個人的背景卻顯得非常不多樣化,尤其是如果我們排除了最高的兩位政治人物的話。
· 喬·拜登總統(猶太姻親)
· 副總統卡瑪拉·哈裏斯(猶太配偶)
· 辦公廳主任傑夫·齊恩茨(Jeff Zients,猶太人),接替羅恩·克萊恩(Ron Klain,猶太人,哈佛大學)
· 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猶太人,哈佛大學)
· 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猶太人,耶魯大學)
· 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三世(黑人)
· 司法部長梅裏克·加蘭(Merrick Garland,猶太裔,哈佛大學)
· 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White Gentile,耶魯大學)
· 國家情報總監艾薇兒·海恩斯(猶太人)
· 國土安全部部長亞歷杭德羅·馬約卡斯(猶太人)
“2013年,俄羅斯總統普京訪問莫斯科猶太中心,並在他的講話中指出,第一屆布爾什維克政府中有80%-85%是猶太人。盡管這種說法可能有些誇張,但它似乎是對當今美國政府的一個非常合理的描述,盡管猶太人佔美國人口的比例不到2%。
“當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層是從這樣一個狹隘孤立、近乎亂倫的圈子中選出時,在這個圈子裏,嚴格的精英管理標准早已被共同的意識形態信仰,甚至可能是普遍存在的隱性種族裙帶關系所取代,這可能會產生巨大的問題。我們目前的通脹率是四十年來最高的,幾天前,美國政治機構的喉舌《外交事務》發表了一篇重要文章,討論了對俄羅斯和中國同時發動战爭的可能性,以及我們如何在這樣一場艱難的衝突中取得勝利。自從我還是個嬰兒以來,沒有一位美國總統認真考慮過與俄羅斯或中國开战,但我們現任的國家領導層似乎非常渴望將我們卷入與這兩個國家同時進行的全球战爭。”
目前的調查顯示,許多或許是大多數民主黨人強烈反對我們毫不動搖地支持以色列對加沙的殘酷战爭,這些情緒在主導政黨政治的活動人士中似乎尤為強烈。盡管拜登總統在即將到來的11月大選中的民調數字令人沮喪,但這些反對似乎都沒有改變他的政府對猶太國家的堅定支持。當然,我們不能忽視這樣一種可能性,即他的政府的種族構成是這種奇怪的不妥協背後的一個主要因素。
在哈佛和我們的其他精英大學中佔據主導地位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槓杆作用,使一小部分猶太少數群體能夠在現在和未來的美國社會中保持其主導影響力。這就解釋了哈佛因其所謂的反猶太主義氛圍和對猶太學生的歧視而提起的新訴訟。但我認為,如果這場訴訟把公衆的注意力集中在故意隱瞞的事情上,最終可能會適得其反。
哈佛校長克勞丁·蓋伊於1月2日被迫辭職,她上任僅6個月,是哈佛歷史上任期最短的校長,接替她的是哈佛的猶太教務長艾倫·加伯。巧合的是,自1991年以來,哈佛大學的四位前任校長要么有猶太血統,要么有猶太配偶,其中四位中的三位屬於前一類。考慮到這段歷史,目前有關哈佛長期存在反猶主義的說法似乎相當不可信。
與此同時,考慮到哈佛、耶魯、普林斯頓、康奈爾、達特茅斯等八位常青藤大學校長中有五位是猶太人,以及加州理工學院和麻省理工學院等其他精英大學的校長,其他精英大學的反猶主義似乎同樣不太可能發生。幾十年來,頂尖學術領導層的種族比例基本保持不變。
一場指控哈佛大學和其他精英學校長期存在反猶主義的高調訴訟,可能會讓這些事實得到更廣泛的公衆關注,其後果不一定對受害的原告有利。與此同時,根據媒體報道,所引用的“反猶主義”的實際例子似乎只不過是公衆對以色列及其政策進行批評,這種情況自然會冒犯那些在情感上熱情支持以色列的學生。
此外,訴訟的第二個因素更有可能適得其反。根據《紐約時報》的文章:
“該投訴甚至指責哈佛大學故意減少猶太學生的入學人數,聲稱十多年來猶太學生的入學人數急劇下降,‘這只能表明哈佛大學故意減少猶太學生人數。’”
在過去的7年裏,哈佛大學和其他頂尖大學的猶太學生人數據稱急劇下降,這一點確實值得注意。但所有這些數據都來自希勒爾(Hillel),一個猶太校園組織,根據我自己的分析,事實實際上與表面上的情況大不相同。
根據希勒爾的公开數據,我在2012年的那篇《精英管理》(Meritocracy)文章中得出了一個最令人震驚但卻很少被報道的結論,那就是在我們的精英大學中,猶太人的比例過高:
“根據這些數據,猶太學生被哈佛大學和其他常春藤盟校錄取的可能性,比能力相似的非猶太裔白人學生大約高出1000%。這絕對是一個令人震驚的結果,因為20%或30%的代表性不足通常被法院視為種族歧視的有力初步證據。”
一些圖表有效地展示了這些顯著的發現:
正如我後來解釋的那樣:
“這些圖表揭示了一個隱藏的現實,即非猶太裔白人在精英大學的代表性嚴重不足,這不僅體現在他們在表現最好的學生中所佔的比例上,甚至體現在他們在大學適齡人口中所佔的比例上。學術管理人員可能會公开擔心黑人或西班牙裔入學人數與他們的全國人數不成比例,但非猶太裔白人入學人數不足的問題實際上要嚴重得多。在很大程度上,我們頂尖大學的學生群體構成了我們國家下一代精英的雛形,近幾十年來,非猶太裔白人越來越被排除在這一重要群體之外。
“所有這些精英政治的統計數據最初都是十年前編制的,但當我偶爾更新它們時,我注意到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它們有時變得更加極端。哈佛的一項內部研究在很大程度上證實了我對亞裔歧視的分析,但被壓制了。與此同時,盡管有一些激動的猶太積極分子憤怒地譴責,但我對猶太人比例過高的分析卻從未受到重大挑战,但這個話題也毫不奇怪地從任何公开辯論中消失了。”
但是,幾年後情況發生了變化:
“2016年,我發起了一場高調的競選活動,為哈佛監督委員會選出了一批候選人,我們的核心問題之一是提高招生的透明度。盡管我們的努力失敗了,但它可能產生了一些長期的影響。
“無論是我們自己的報道,還是我們激烈的對手的報道,都從未提出過猶太人人數的問題,但《紐約時報》在頭版報道我們的努力,肯定讓激進組織想起了我2012年那篇文章的爆炸性內容,以及我提供的令人驚訝的事實最終可能衝破媒體的封鎖到達美國公衆手中的風險,這可能會帶來致命的後果。
“我所有的入學人數都是根據希勒爾每年提供的公开數據估計得出的,希勒爾是一個全國性的猶太校園組織,學術研究人員和媒體機構幾十年來一直使用希勒爾的數字。我在文章中提到,即使是猶太人入學人數的輕微下降,有時也會引發巨大的公衆爭議,並要求立即扭轉這一趨勢。
“與此同時,招生中任何‘反猶太主義’的暗示都被認為是絕對不可赦的死罪,任何猶太招生的大幅減少都可能被一觸即發的媒體譴責。例如,普林斯頓在1999年發現,該校的猶太入學率已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的逾700%降至僅有500%,遠低於哈佛或耶魯的可比數據。這很快導致了《普林斯頓日報》的四篇頭版報道,《紐約觀察家》的一篇主要文章,以及《紐約時報》和《高等教育紀事報》在全國範圍內的廣泛報道。這些文章包括譴責普林斯頓長期以來的反猶太主義歷史遺產,並迅速導致官方道歉,隨後猶太人數立即反彈30%。在同一時期,整個常春藤聯盟的非猶太裔白人入學人數下降了大約50%,使這些數字遠遠低於平等水平,但媒體對此保持沉默,甚至偶爾對美國精英教育體系的“多元文化”的進步表示祝賀。
“在我們的哈佛監督委員會運動失敗後的第二年,希勒爾網站報道說,哈佛大學和許多其他頂尖大學的猶太人入學人數突然大幅下降,下降幅度超過50%,而這一點完全被國家媒體和通常警惕的猶太激進組織所忽視。這種令人震驚的猶太人在精英大學的消失一直持續到今天。然而,我很快就確定,這種轉變似乎只是一種重新定義,學生顯然只有在宣布自己是猶太宗教的實踐者時才算在這一類別中,這一變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例如,2013年哈佛希勒爾聲稱猶太人本科入學率為25%,而我的一位尖銳批評者指出,《哈佛深紅報》的一項調查顯示,2017年入學的新生中只有9.5%是猶太人,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差異。然而,該調查提到的是宗教上的猶太人,這與更廣泛的種族或祖先意義上的猶太人完全不同,特別是因為猶太人是美國社會中最世俗的人群之一,整整42%的哈佛學生將他們的宗教信仰描述為無神論者、不可知論者或“其他”。事實上,一項全球調查發現,只有38%的(少數民族)猶太人信仰猶太教。因此,如果哈佛大學的調查是正確的,哈佛猶太人的宗教信仰是典型的,這就意味着哈佛大學新生中有9.5% / 0.38 = 25%是猶太人,這與哈佛大學希勒爾所聲稱的比例完全一致。這有力地表明,希勒爾的數據大致准確。
“一般來說,猶太人的分類具有相當多變的性質,基於宗教,種族和全部或部分血統的定義有些重疊,使其能夠因各種原因而急劇擴大或縮小……
“同樣,我的研究發現,哈佛大學和其他精英大學招收猶太人的比例明顯比同等學業成績的非猶太裔白人高出約1000%,這肯定在猶太激進組織的領導層中敲響了警鐘,他們想知道如何最好地管理或隱瞞這一潛在的危險信息。隨着一起備受矚目的亞裔歧視訴訟在法庭上進行,以及我在2016年競選哈佛監督委員會董事會候選人的嘗試失敗,越來越多的公衆監督的可能性肯定變得非常大……
“如果猶太人的人數突然縮小到只包括那些聲稱遵循猶太宗教習俗的學生,那么猶太人在精英校園中公然的過度代表將大大減少。與此同時,大量不太合格的猶太血統申請人,但沒有宗教信仰,可以繼續通過寫關於他們‘大屠殺祖母’的論文來獲得不公平的錄取,而美國98%的非猶太人人口對此一無所知。
“不管出於什么原因,希勒爾最近似乎採取了這種做法,大幅減少了哈佛大學和其他精英大學公布的猶太人入學人數估計,從而通過簡單的重新定義消除了種族偏見的一個明顯例子。例如,希勒爾網站現在聲稱只有11%的哈佛本科生是猶太人,比之前25%的數字大幅下降,這與幾年前Crimson的調查非常接近,該調查只根據猶太人的宗教信仰來統計猶太人。耶魯、普林斯頓和其他大多數精英大學的希勒爾數據也經歷了同樣突然而巨大的下降。
“關於猶太人入學的新定義,一個非常有力的线索來自加州理工學院,這是一所精英科學和工程學院,不太可能吸引自稱有宗教信仰的猶太人。根據希勒爾的網站,猶太人的入學率為0%,聲稱校園裏絕對沒有猶太人。盡管如此,該網站還描述了加州理工學院充滿活力的猶太人生活,加州理工學院的猶太人參與了各種各樣的當地活動和項目。這種荒謬的悖論顯然是由於宗教信仰上的猶太人和祖先上的猶太人之間的區別。
“正如1999年席卷普林斯頓的媒體風暴所表明的那樣,在過去的15年裏,即使是猶太人入學人數的輕微下降,也會引發大規模的爭議和猶太組織的憤怒譴責。對於最近哈佛大學近60%的猶太人突然消失,完全沒有任何有組織的回應,這無疑表明僅僅是對猶太人的定義發生了變化。”
這種從基於猶太血統的分類到基於猶太宗教的分類的明顯轉變似乎成功地掩蓋了許多記者的中心問題:
“我對精英政治的分析被瀏覽了數十萬次,但這些數字在浩瀚的互聯網中只是滄海一粟,幾個月後,我對猶太人的爆炸性發現就從任何二次報道或其他公开討論中永久地消失了。因此,盡管對猶太事務或精英大學招生感興趣的消息靈通的人一定知道我的結果,但更廣泛的媒體的完全沉默確保了其他人完全一無所知。
“舉個例子,幾天前,我的一位朋友向我推薦了一個關於常春藤盟校猶太人的平板播客系列,題為‘Gatecrashers’,由經常關注宗教問題的正統猶太記者馬克·奧本海默主持。雖然我聽了“哈佛和猶太常春藤聯盟的終結”這一集,但我發現奧本海默明顯缺乏定量分析技能,也缺乏對相關問題的真正理解,這讓我相當沮喪。
“然而,播客頁面確實提供了《哈佛深紅報》中一篇非常有用的文章的鏈接,展示了四年來對新生各種生活方式問題的調查結果,包括宗教信仰。在2013-2016年期間,大多數宗教信仰都出現了急劇下降,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的比例在短短四年內從超過42%下降到不到35%,猶太教信徒的比例相應下降得更大,而無神論者、不可知論者和‘其他’的總和則從不到42%增長到近53%。我們可以有把握地假設,後一類信徒中有相當大一部分是猶太人。
“2016年,信奉猶太教的新生比例降至6.3%,但在其他三年裏,這一比例一直接近10%,這也是哈佛希勒爾網站上目前公布的數據。因此,如果我們假設哈佛吸引了宗教信仰一般的猶太人,這表明本科生中猶太裔的比例大約為25%,甚至更高一些。
“如果對猶太人人數的這種估計是正確的,那么其含義是相當驚人的,我們很容易理解為什么從種族轉向宗教被用作掩蓋這一現實的借口。自1980年以來,美國的每所學院和大學都被要求向國家教育統計中心報告其學生群體的人口特徵。我們自己的網站以一種非常方便的形式提供了這些公共數據,可以很容易地檢查我們所有數千所本科學術機構的歷史軌跡,我們可以檢查一個表,顯示自2012年以來哈佛學院的招生變化:
“最引人注目的事實之一是,在2015年至2020年的五年間,黑人學生的比例從6.3%增長到11.0%,增幅達到75%,無疑是哈佛歷史上最快的。盡管2021年有所下降,但自2015年以來,這一數字仍增長了近50%。這一戲劇性的增長是由極高的錄取率推動的,黑人在2020年被錄取的學生中佔14.8%,在2021年的錄取率高達18%。西班牙裔、亞裔和外國學生的數量也在同一年大幅增加。
“算術鐵律要求百分比之和必須為100,因此在同一時期,哈佛大學的白人入學率下降了近10個百分點,從2012年的45.1%穩步下降到2021年的35.4%。如果猶太裔學生的比例大概在25%的範圍內,那么不可避免的結論是,盡管非猶太裔白人佔美國人口的近60%,而且可能至少佔我們表現最好的學生的60%,但他們在我們最頂尖的大學裏的比例現在接近個位數。正如我在2012年的一篇文章中指出的那樣,長期以來,哈佛大學招收美國黑人的比例遠遠高於非猶太裔白人。”
這些引人注目的統計數據表明,我們最精英的教育機構幾乎將非猶太裔白人排除在外,如果情況確實如此,我懷疑那些聲稱“哈佛有意減少猶太學生人數”的訴訟背後的人,可能會後悔自己把這個問題帶到嚴格審查和廣泛公开辯論的那一天。
目前還不清楚這種非常奇怪的情況是在什么情況下發生的,但我在2018年關於亞洲人起訴哈佛大學的文章的最後幾段提供了一些有趣的猜測:
“許多年前,作為一個年輕天真的大學生,我通常會在晚餐時和同學們在哈佛的食堂裏討論各種政治和政策問題。平權法案是我們談話的一個常規話題,我偶爾會注意到美國在這方面是多么奇怪。我想不出任何其他例子,說明一個種族群體對其成員建立了種族歧視的合法制度,而旨在排斥或使敵對族群處於不利地位的類似制度在世界歷史上卻司空見慣。
“幾十年過去了,我逐漸注意到,在我們最頂尖的大學裏,非白人和外國學生入學人數的大幅持續增長,導致了美國非白人學生入學人數的徹底崩潰。但奇怪的是,猶太人的人數卻沒有類似的減少。衆所周知,猶太積極分子一直是平權法案和大學錄取相關政策建立背後的主要力量,我开始懷疑他們的真正動機,無論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
“目標是否如聲明的那樣,為以前被排斥的群體提供教育機會?或者這僅僅是一個借口,用來推進一項政策,消除大多數費猶太裔白人(他們的主要種族競爭對手)?由於猶太人口僅佔2%,他們自己能填滿多少精英大學的名額顯然是有限的,但如果有足夠多的其他群體也被錄取,那么非猶太人的數量很容易減少到較低的水平,盡管事實上他們佔全國人口的大多數。
“亞洲人代表了一個有趣的測試案例。隨着非猶太裔白人數量的迅速增長,他們被排擠出去,整個學術界都在慶祝這一過程。但到了20世紀80年代末,亞裔人數增長到了不可避免地开始衝擊猶太精英入學人數的程度,未來的增長肯定會使情況惡化。就在那時,這一過程突然停止,亞洲人數急劇減少,此後永久受到限制。1998年,當我在《華爾街日報》上發表專欄文章,描述這些令人震驚的種族事實時,這種情況的含義已經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波士頓目前備受矚目的審判被媒體廣泛描述為亞裔群體與黑人和西班牙裔群體之間的衝突。亞裔群體的教育利益在當前主觀且不透明的招生制度下受到損害,而黑人和西班牙裔群體的人數可能會在某些情況下急劇減少。白人在很大程度上被描繪成旁觀者,哈佛表示,即使在招生政策發生巨大變化的情況下,白人的數量也幾乎不會發生變化。但‘白人’一詞涵蓋了猶太人和非猶太裔白人,因此可能隱藏的內容多於所揭示的內容。
“我2012年精英政治分析的含義無疑為這場正在進行的法律鬥爭中的所有知名參與者和觀察家所熟知,但反誹謗聯盟及其媒體盟友的可怕力量確保了當前局勢的某些重要方面永遠不會受到廣泛的公衆討論。亞裔倡導者正確地譴責了當前精英學術錄取制度的不公平,但對於哪個美國群體實際上控制了相關院校,他們卻保持絕對的沉默。
“在圍繞波士頓哈佛審判的巨大媒體爭議中,各方都在盡最大努力避免注意到房間裏那只2%的大象(猶太人)。這一事實為當今美國社會中大象的巨大體型和力量提供了最好的證明。”
因此,關於以色列與加沙衝突的巨大公衆爭議,可能為其他長期被緊緊封閉的非常敏感的問題打开了許多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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