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深陷預算危機

要點

• 德國憲法法院上周就「政府將疫情期間的緊急債務重新分配到當前預算中」做出裁定。

• 這使得政府預算出現了 600 億歐元的資金缺口，對氣候政策的影響尤為嚴重。

• 這場危機凸顯了聯盟夥伴之間的分歧，至今尚未找到直接的解決方案。

德國預算陷入困境。

上周，憲法法院裁定，將原本指定用於疫情應急資金的未使用債務重新分配到當前支出計劃是非法的。

本周，財政部凍結了所有部委的开支。

但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因為財政困境可能導致政治困境，甚至可能危及柏林聯合政府的未來。

然而，德國並非一夜之間就走到了這一步--從某種程度上說，當前危機的根源甚至早於大流行病。這就是德國所謂的債務剎車。

酝釀已久

2009 年頒布的債務制動器限制了政府可以舉債的規模，並規定了聯邦政府結構性預算赤字的上限。根據規定，赤字不得超過德國年度 GDP 的 0.35%。

自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債務制動一直是德國財政政策的基石。

但隨後發生了疫情。政府緊急舉債，試圖通過暫停債務制動來遏制疫情對預算的影響。

結果發現，實際上並不需要額外的資金。因此，現任聯合政府決定將其重新分配，用於資助旨在應對氣候變化和建設更環保、更可持續經濟的政策。

是否符合憲法？

德國反對黨對重新分配資金的做法表示不滿，並最終將此事提交給了德國憲法法院。上周，法院做出了判決，法院確認緊急資金不得用於與大流行病無關的政策計劃，這對政府是一個打擊。

政府似乎對這一判決毫無准備，在同事和媒體的質詢中不知所措。

一些觀察家（以及一些綠黨成員）認為，氣候危機與疫情一樣都是緊急事件。但法院的裁決仍然有效，德國的預算現在出現了 600 億歐元（650 億美元）的缺口。

此後，政府一直在爭分奪秒地制定財政計劃，本周早些時候，德國媒體報道稱，財政部已經或多或少地封殺了在2023年追加任何未安排的开支的可能性。

分裂的聯盟

導致政府進退兩難的一個主要因素是三個聯盟夥伴所持政治立場的不同。

綠黨是氣候政策計劃背後的主要推動者，而這些計劃目前正面臨風險，因此綠黨對計劃的成功與否非常重視。然後是社會民主黨（SPD），他們會滿足於更寬松的債務約束或增加稅收。自由民主黨（FDP）控制着財政部，不希望增加稅收或債務。

但根據歐亞集團董事揚-特考（Jan Techau）、穆伊塔巴-拉赫曼（Mujtaba Rahman）和延斯-拉森（Jens Larsen）發表的研究報告，政府全面解體的可能性不大。

他們說："政府的穩定性不成問題，聯盟仍有可能完成整個任期。”

他們說："在（不太可能發生的）臨時選舉中，所有三個政黨都將面臨毀滅性的損失，這將削弱他們打破現有安排的意愿。在目前的議會中不可能出現明顯的新多數黨，"他們說。

有解決方案嗎？

解決方案仍然少之又少，尤其是那些能在短期內實施的解決方案，政府仍在制定聯盟夥伴能達成一致的重新調整支出和資金的計劃。

那么從長遠來看呢？

貝倫貝格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霍爾格-施密丁（Holger Schmieding）在一份報告中說："一個顯而易見的出路就是修改憲法。他解釋說，這需要與至少部分反對派政治家達成新的共識，以達到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數，這將意味着在庇護規則等分裂性議題上達成政治交易並做出犧牲。“

"目前來看，達成這樣的協議似乎不太可能。但在 2025 年 9 月的下屆大選之後，再次需要包括部分中右和中左派的（新）政府或許會達成這樣的協議，"施密丁說。

花旗銀行經濟學家克裏斯蒂安-舒爾茨（Christian Schulz）、賈達-賈尼（Giada Giani）和本傑明-納巴羅（Benjamin Nabarro）預計，下屆大選後改革債務制動機制也是未來的發展方向之一。他們還指出，德國政府的融資方式可能會發生長期變化。

"他們在一份研究報告中寫道："我們預計，這一裁決將促使政府在正常時期和緊急情況下建立實際的現金儲備，這將使政府能夠在不違反債務約束的情況下應對危機的長期後果。

最後，構成 "緊急情況"（並因此允許暫停債務制動）的標准可能會降低--最終甚至可能包括氣候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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