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Story Protocol聯創：數萬億美元IP市場亟待重塑

2024-06-05 00:06:07

受訪者：Jason Zhao，Story Protocol 聯合創始人

採訪及撰文：Wendy，Foresight News

自中本聰將來自《泰晤士報》的一條頭版新聞寫進比特幣創世區塊起，區塊鏈技術的發展就一直與媒體緊密相連。此後加密領域的每一輪牛市周期中，都能看到試圖用區塊鏈技術重塑媒體產業格局的努力。

在上一輪周期中，伴隨着 NFT 等產品類型的火熱，這種努力格外引人關注。包括 NBC 環球、迪士尼在內的傳統好萊塢龍頭紛紛加大了對元宇宙的投入，而 Web3 原生內容項目也獲得了頂級風投機構的爭相追捧。這其中，頗具代表性的便是 Mirror.xyz。這一項目集中凸顯了 a16z 加密基金管理合夥人 Chris Dixon 對於三次互聯網浪潮核心的概括，那就是讀、寫、擁有。他本人在近期推出了以此為標題的新書——《讀、寫、擁有：建設下一代的互聯網》。

然而，正如所有的創新一樣，用區塊鏈重塑媒體產業格局的努力也遇到很多挑战。今年 5 月初，Mirror.xyz 官宣出售給競爭對手 Paragraph——一個由 Union Square、Coinbase 和 Binance Labs 等風投機構背書的鏈上內容發布平臺。這項交易的價格未被披露。

「盡管 Mirror 不得不出售，他們依然在實現自己的使命。」Story Protocol 的聯合創始人 Jason Zhao 告訴 Foresight News：「我們非常欣賞 Mirror，他們是我們在 Story 所做的事情的早期靈感來源。」

作為 a16z 加密基金領投的創新項目，Story Protocol 試圖在 Mirror 基礎上「再接再厲」，通過「可編程 IP」為下一代互聯網創造新的原生 IP 範式，並重塑價值數萬億美元的全球知識產權（IP）市場格局。

熊市起步卻受到極大關注，迄今為止，Story Protocol 已經獲得了總計超過 5400 萬美元的融資。它將如何解決內容行業普遍存在的「應用」難題？又將如何應對生成式 AI 爆炸式發展對全球 IP 市場帶來的挑战？針對這些問題，Story Protocol 聯合創始人 Jason Zhao 在美國硅谷和 Foresight News 展开了如下對答。

Foresight News： 在你們的網站頁面上，對於公司愿景的說明中稱「Story Protocol 旨在成為互聯網的原生 IP 基礎設施」（native IP infrastructure of the internet），能否進一步解釋一下「原生 IP 基礎設施」的意義和內涵？

Jason Zhao： 我們的核心觀點是，每當技術發生變革，對新的知識產權（IP）和創意經濟的需求也會出現。

比如，第一部知識產權法、第一部版權法，是在印刷機被修改後創立的。在印刷機被修改之前，保護作品非常容易，因為創作一本新書的成本非常高，你必須手工復制。但有了印刷機，你可以非常低成本地無限復制，所以需要允許創作者保護他們的作品，使其不被復制。如果不這樣做，就沒有創作的動力。

這在過去的幾百年裏一直有效，但現在我們正在進入一個新的世界。首先，互聯網給了每個人全球分銷的機會。所以在 TikTok、Reddit、Twitter 上向數百萬人傳播內容非常容易。其次，最近生成式 AI 讓每個人都成為了創作者。你可以在幾分鐘內創作出好萊塢風格的內容，所以現在每個人都可以通過 AI 創作超高質量的內容，觸及整個世界。這與印刷機時代的世界有着根本的不同。

但我們的知識產權還沒有進化，基本上它仍然是幾百年前的同一部法律。所以我們認為，需要使用區塊鏈基礎設施來做一些事情，從而可以以互聯網的速度和規模跟蹤所有權、協調激勵、協調許可和版稅，而紙質法律現在無法做到這一點。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基礎設施的意義。

Foresight News： 稍後我們會進一步談到生成式 AI。但現在，我們重點談談 IP 與區塊鏈之間的關系。在 IP 方面，從區塊鏈誕生之初就有很多相關的探索。在 2016-17 周期裏，有很多和新聞庫相關的項目，在 2021-22 周期裏面，也有 Mirror.xyz 這類有代表性的項目出現，但這些並沒有獲得很好的發展，新聞類的大多都關停了，Mirror 最近賣給了 Paragraph，他們面臨的一個共同問題就是應用（adoption）。畢竟，現在 99% 以上版權相關的場景都是在鏈下進行的。你認為，誰會為你們的產品 / 服務买單？如何突破加密市場的存量限制？如何在 Web2 和 Web3 之間進行橋接？

Jason Zhao： 你說得對，我認為很多开創性的項目在开拓出版業的新商業模式方面確實遇到了困難。話雖如此，我們非常欣賞 Mirror，他們是我們在 Story 所做的事情的早期靈感來源。我認識 Dennis，也就是 Mirror 的創始人（Denis Nazarov），他人很不錯。盡管不得不出售，但 Mirror 仍在運營。在我看來，他們仍在實現自己的使命。所以，Mirror 做的是早期重要且必要的一步。Story 想做的是在此基礎上再接再厲。

在內容領域很多早期項目的努力都是為了將媒體上鏈。（他們思考的問題是）我們能把一段文字上鏈嗎？我們能把一張圖片上鏈嗎？我們能把所有這些東西都上鏈嗎？但他們沒有將「權利」也一並上鏈。

知識產權不僅僅是媒體內容本身。它不僅僅是一張圖片，而是這張圖片和所有相關權利，以及其他人如何使用它的所有規則。這才是知識產權。因此，我們認為真正重要的不僅僅是將媒體文件上鏈，還要讓互聯網上的每一條內容都有基於軟件的規則，規定其他人如何獲得許可、再次創作並擴展那個知識產權。

所以，你可以擁有鏈上媒體內容，也可以擁有鏈上權利。任何創作者、應用程序或开發者都可以讀取這些權利。如果他們同意這些權利，他們就可以立即對該知識產權進行變現和發展。現在，如果我喜歡網上的一個 IP，不知道如何獲得這一 IP 的使用權，那么我可能需要給某人發郵件，支付大量費用請律師。有了 Story，你不僅可以在鏈上消費內容，而且可以立即了解如何使用該內容，如何重組它，如何將其與其他內容組合在一起。所以，我們將媒體變成 IP 領域的樂高積木（可以任意重組、二次創作）。

Mirror 邁出了第一步，而我們正在延伸它。我們將權利上鏈，使知識產權可編程化。這就是我們的愿景，也是我們的與衆不同之處。

你問題的第二部分是關於我們如何在 Web2 和 Web3 之間架起橋梁，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首先我要說的是，我們與許多 Web2 合作夥伴合作。其中個，有一個叫 Magma 的合作夥伴，它擁有 250 萬用戶，都是 Web2 用戶，他們沒有任何區塊鏈渠道。

我們只是構建了一個 API，允許我們抽象出所有的錢包和 Gas。因此，我們的信念是，我們不是區塊鏈的可編程知識產權層，我們是互聯網的可編程知識產權層。

確實，目前 99% 的優質內容都在 Web2 中。但當 YouTube 剛开始時， 99% 的優質內容也都是线下的。而現在， 100% 的優質內容都在线上，即使是傳統的好萊塢工作室也在 YouTube 和 Netflix 上發布內容。因此，任何新的內容範式，都必須創造一類新的創作者。你不能只追求現有的階層，因為像斯皮爾伯格（著名導演）和 MrBeast（野獸先生，YouTube 網紅），他們已經被當前的體系所服務，沒有任何動機轉向新事物。

但有成千上萬的創作者想要將他們的知識產權貨幣化，而目前他們還沒有辦法這樣做。他們將創造全新的、加密原生的、Story 原生的 IP，我們認為這樣（的 IP）的比例在今年可能佔 1% ，到明年可能佔 2% 。但再過 5 到 10 年，這將成為創建 IP 的標准方式。這是一種社區驅動的、开源的、鏈上的 IP 創造。

Foresight News： 你提到了 YouTube，在 Web2 中，很多類似於 YouTube 這類的平臺可以與內容創作者實現互利共贏。而內容創作者和受衆之間的關系也很微妙，因為有時某些內容確實是通在一定程度上放棄對 IP 的保護而獲得傳播的。所以我的問題是，你認為誰會推動鏈上 IP 或者說是鏈上 IP 追權的採納和應用?

Jason Zhao： 放棄部分權利確實是有益的。好萊塢現在之所以在掙扎的原因就是他們將 IP 運營在封閉的花園裏，在孤島裏，沒有人能夠為這些 IP 做出貢獻，也沒有人能夠從中獲益。所以，一些公司需要花大價錢做廣告來推廣他們的 IP。IP 現在沒有網絡效應。IP 越多，就越需要在營銷上花錢來讓你的 IP 引起注意。

這是一個大問題，當生成式 AI 讓每個人都能創作內容時，這個問題只會變得更糟。那么，你如何脫穎而出，如何吸引注意力？你需要將 IP 變成一個網絡。為此，你需要讓社區中的其他人參與進來。

Story 的整體想法就是，我們能否允許其他人基於你的 IP 進行創作和盈利——當然，也要回饋給原創者——從而構建 IP 圖譜，讓 IP 擁有與 Facebook 一樣的網絡效應。

現在，流量最高的 100 個網站中有三個是同人小說（Fan Fiction）網站。現在有數百萬人每年花數百萬小時寫同人小說，很少有人閱讀，也無法賺錢。而當他們引起關注時，原作者又會要求他們停止。

有那么多人生活在二創的世界裏，卻沒有發言權。我認為這些人會使用 Story，他們會擴展這些 IP，他們會要求他們最喜歡的創作者在 Story 上創作，因為這對創作者有好處，他們夠利用目前尚未开發的創造力。對於粉絲自己來說，他們也有機會為自己喜愛的作品做出貢獻，並可能因此獲得收入。

Foresight News： 那么，你們在推動應用方面的發展策略是什么？你們有很多來自於好萊塢的顧問，但與此同時，坊間也有傳聞稱你們會先從 Web3 裏的 IP 巨頭开始合作。

Jason Zhao： 我們很幸運有來自好萊塢的非常強大的顧問團，這絕對讓我們有別於加密領域的許多其他項目。同時，我們也非常務實，我們在建立一家加密公司，我們真誠地相信有機的、自下而上的 IP 开發將釋放出某種超能力。

我認為，許多加密原生的創作者、加密原生的 IP、加密原生的項目將是第一個真正破解密碼的人，因為他們將是那些在現有體系中沒有發言權，而在 Story 上有發言權，並能夠發展出龐大知識產權的人。

我認為再過 10 年，下一部《復仇者聯盟》將在 Story 上誕生，我認為 Web2 和 Web3 之間將沒有區別。所以對我們來說，不一定非要走 Web2。我們必須走 Web3。這更多的是人們出於技術原因做出的區分。但就我們的战略而言，我們尋找那些理解我們愿景，並被當前體系所忽視的人。

我們認為我們要賦予他們權力。其中，很多人來自 Web2。現在好萊塢的一切並非都進展順利，那裏有很多問題。所以我們有很多好萊塢創作者對我們的技術感到非常興奮。我們不會因為他們不是加密原生人而拒絕他們，我們接納他們。

所以，這真的不是關於 Web2 還是 Web3 的問題。更多的是關於你是否理解這種新的創造範式，以及你是否愿意與我們一起工作。這就是我們的策略。所以其中很多人是加密原生人。但我認為 Web2 上也有很多人理解同樣的原則。就像我說的，我們努力讓那些不理解區塊鏈的人在思考知識產權方面仍然保持加密原生的方式。

Foresight News： 在合作的大 IP 方面，能否透露一些細節？

Jason Zhao： 在大 IP 方面，我們不能透露太多。但我可以說，我們正在與許多頂級 NFT 項目進行對話，與此同時，我們也在與好萊塢一些最著名的創作者進行對話。我可以說，我們既有傳統創作者，也有與我們密切合作的加密原生 IP。

Foresight News： 你提到與許多 NFT 項目的合作，整個 NFT 市場在這一輪周期中的表現還相對比較冷淡。你認為像 Story Protocol 這樣的項目能夠幫助 NFT 市場重新變得活躍嗎？

Jason Zhao： 當然可以。NFT 的初衷是將 IP 交給社區，創造社區型 IP。問題在於，正如我之前提到的，你並沒有真正將知識產權上鏈，而只是把媒體文件上鏈了。但如果你真的想對你擁有的 Azuki、Pudgy 或其他任何項目進行貨幣化呢？比方說，我想用我的 Azuki 和你的 Pudgy 創作一本漫畫。在現有的 Web3 世界中，我必須先閱讀並理解我的 Azuki 許可，然後去閱讀並理解你的 Pudgy 許可。接着我必須想辦法聯系到你，與你進行溝通，問你我是否可以使用你的 IP。之後我們需要就這本漫畫的收入如何分配達成條款，是五五分還是三七分。接下來我們必須找律師起草一份雙方都籤署的法律合同，這樣我們才能安心。最後還需要有人去創作漫畫，且需要相信對方會按法律合同支付報酬。

所以基本上，當你試圖對鏈上 IP 做任何事情時，你必須使用傳統的法律體系。這就像你想在 Uniswap 上兌換代幣，卻必須先打電話給你的銀行，然後在互聯網上找到另一個也想與你交易的人，他們也必須打電話給自己的銀行，然後你們才能進行交易。那樣的話，你還不如直接在現實生活中交易，或者鏈下交易。

所以，我認為目前使用 IP 存在大量摩擦，因為它不可編程。它只是一個指向媒體文件的靜態指針。而我們可以為 NFT 項目做的，就是幫助他們實現非常引人注目的初衷，即將所有知識產權上鏈。因此，對於這些 NFT 項目，我們本質上是在幫助他們及其持有者能夠非常輕松地通過點擊按鈕來實現對知識產權的貨幣化和使用。

Foresight News： 這是否意味着需要重寫智能合約呢？

Jason Zhao： 不需要。我們構建的基礎設施是向後兼容 ERC 721 的。他們只需要給 NFT 添加一個與 Story 代幣綁定的账戶。基本上，任何符合 ERC 721 標准的 NFT，無論是現有的項目還是新項目，我們都可以合作。

Foresight News： 在 IP 方面，此前還有一個廣泛討論的趨勢是 CC0，這是一個不太相同的方向。

Jason Zhao： CC0 確實很酷，我們可以在 Story 上支持 CC0。

Story 所做的是給予創作者設置條款的選擇權，我們是一個中立的協議。有些創作者可能更傾向於 CC0，還有些則可能會更傾向於保護自己的 IP。我們正在創建一個工具，讓其他人決定如何執行自己的權利。CC0 只是光譜上的一個選項，光譜的另一端則像是今天的迪士尼，非常封閉。隨着時間推移，市場會做出決定。

Foresight News： 關於你反復提到的生成式 AI。它確實發展得非常快，也肯定會顛覆當前的 IP 市場。在這種非常革命性或顛覆性的媒體生態階段，Story Protocol 如何定位自己?

Jason Zhao： 生成式 AI 正在改變整個創意領域。這是我們非常深入思考的問題。

大多數來找我們合作並在我們之上構建的團隊都是 AI 項目，因為這在 AI 領域是個大問題。你看《紐約時報》正在起訴 ChatGPT，因為它使用了他們的數據，卻沒有任何補償。我認為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創作者就失去了創作的動力。

如果人們不為創作者的 IP 付費，這些模型將不再有任何數據可以訓練。所以，我們認為這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大問題，不僅對 AI 如此，對創作者也是如此。

我們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是，我們正在構建一種方式，讓創作者將他們的 IP 作為訓練數據在 AI 中進行變現。所以如果你是一個創作者，你有一個獨特的藝術風格，或者如果你是一個音樂家，你有自己的聲音，你可以把它存儲在 Story Protocol 上。然後你可以設置 AI 如何訓練你的聲音的條款。比如我可以說，任何人都可以在 AI 訓練中使用我的聲音，但前提是你要給我 50% 的版稅。

這些規則任何軟件、任何 AI 模型、任何個人都可以自動讀取，Story 可以跟蹤它的使用情況。所以，我們正在為創作者構建這種 AI 貨幣化層，以使 AI 可持續。這就是我們對 AI 的看法。這也是公司的核心愿景之一。

Foresight News： 為什么你覺得區塊鏈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最佳方式？你們的幾位聯合創始人在 Web2 領域的 IP 和內容關聯領域都有所建樹，你也在 OpenAI 工作過？是什么推動你進入 Web3，尋求用 Web3 的方式解決你所提到的問題？

Jason Zhao： 我認為區塊鏈是（解決當前 IP 問題的）最佳策略。首先，它是全球性的。其次，它是無需信任的。

我們正在構建一個知識產權（IP）系統，人們將他們寶貴的創意作品放在上面。想象一下，如果我們可以像 Twitter 在 2010 年代關閉他們的 API 一樣關閉整個系統會怎樣。許多开發人員當時正在使用 Twitter 的 API 構建不同類型的前端，一些具有創意的用例。Twitter 意識到他們無法向那些應用程序投放廣告，於是他們關閉了整個 API。許多信任 Twitter 的企業就消失了。因此，如果我們想為互聯網構建一個全球 IP 層，它必須由互聯網所有。它不能由一家公司所有。盡管我們是一家正在構建這個層的公司，但它是一種公共產品。

所以區塊鏈是唯一方式。

關於我是如何進入加密領域的，我曾在 DeepMind（谷歌的 AI 實驗室）工作了兩年。我在那裏的工作主要是商業化，也就是將實驗室的研究成果拿出來，找到構建新產品的方法。

我進入加密領域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研究原因。我發現在加密領域，從研究到生產的管道要快得多。發布白皮書後兩個月左右就會出現一些協議。然後突然之間，人們开始在協議之上構建。它是开源的。人們試圖分叉它。人們試圖對它進行吸血鬼攻擊。他們試圖破解它。這就像一個有機的开放遊樂場，進化和迭代都發生得非常快。這非常令人興奮。而在 AI 領域，世界上可能只有五到十家大公司有足夠的數據和計算能力進行研究。所以它進展非常緩慢，而且非常封閉。

第二個原因是我在大學學習哲學，特別是政治哲學。在加密領域，最初的技術是出於一個非常哲學的原因而开始的，這個原因非常自由主義，是為了將貨幣從政府中解放出來。我覺得這很有趣。當時我更多地接觸加密領域時，也有很多關於 DAO 和治理實驗的討論，這些討論幾乎是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的，因為它就像每個人都應該擁有網絡。這幾乎就像一個合作社，每個使用網絡的人都應該得到報酬，他們不應該只是用戶，他們應該是所有者。當然，加密領域也有一個非常資本主義的元素，因為有所有的交易。

所以我覺得有趣的是，如此多樣的政治哲學可以在一項技術上蓬勃發展。就像一面政治鏡子，無論你相信什么，你都會覺得區塊鏈有東西可以實現那個愿景，我覺得這真的很令人興奮。

但與此同時，我環顧四周發現在加密領域沒有任何非金融基礎設施，沒有辦法建立一個創意生態系統。對於大多數不從事 DeFi，也不是 Degen 的人來說，他們不會考慮 Robinhood 或交易股票或金融。他們想的是文化，他們想到的是 TikTok 和 Netflix 這類人們花時間的地方。所以，我想構建技術讓人們創建一個新的平行創意生態系統，而不僅僅是一個新的創意金融生態系統，從而為主流服務。這就是我們進入區塊鏈的原因。

Foresight News： 你們的官網信息顯示，你們還在招聘一個 DeFi 主管，為什么？

Jason Zhao： 是的，我們正在招聘一個 DeFi 主管。我認為到目前為止，加密領域最有趣的部分是提供一個全球不可變的去中心化金融生態系統的能力。

當涉及在 Story 上建立生態系統時，我們希望幫助創作者實現貨幣化，我們希望創造一種新的創意經濟學。如果沒有正確的金融基礎設施在 Story 上構建，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因此，我們認為有空間容納所有已經在加密領域建立的傳統金融渠道，但也有全新的方式將 IP 作為一種可以接入 DeFi 的資產進行互動。我們稱之為 IPFi。比如 IP 是一種有價值的真實世界資產，可能有版稅流，可以在 DeFi 協議中用作抵押品，或者知識產權被代幣化和證券化。我認為這些都是非常有趣的創新，我們希望探索知識產權如何通過現有的 DeFi 協議進一步貨幣化和進一步流動，但也構建更令人興奮的全新 DeFi 協議或 IPFi 協議，可以利用 Story 衍生品為創作者提供新的變現方式，為粉絲提供體驗 IP 的新方式。

所以，這絕對是我們的重點。DeFi 主管的職責就是在 Story 上建立這個金融生態系統。

Foresight News： 你對主網上线和空投有時間表嗎?

Jason Zhao： 我們還沒有宣布任何關於主網的事情，我們目前也沒有任何關於空投的計劃。現在，我們在努力推出更多測試版。我們在爭分奪秒地構建一些人們可以盡快使用的東西。但目前仍處於測試階段。

Foresight News： 能否介紹一下團隊目前的發展情況？官網顯示你們目前有 12 個开放的崗位招聘。

Jason Zhao： 在 Story，我們從底層开始構建許多技術，同時建立一個生態系統，允許其他企業家在 Story 之上建立真正的業務。所以在技術、營銷、生態系統和設計方面，我們同時進行着很多工作。

當然，我們需要一支相對強大的團隊來實現這一目標。

目前我們大約有 25 人，今年可能還會再增加 5 到 10 人。我們試圖保持團隊相對精簡。我們的招聘理念是，只僱傭前 0.1% 的人才。這意味着有時招聘會很困難，因為肯定沒有那么多人屬於這個類別。但我們寧愿讓一個職位空缺，讓團隊中的人做更多的工作，承擔額外的工作，直到我們找到完美的人選。所以我們的招聘是一個非常嚴謹的過程，我們很高興能壯大團隊。但同時，我們的理念始終是每個人都肩負着巨大的責任和義務，不會有所謂的多余角色。每個角色都非常重要。

就我們的優先事項而言，有幾個不同的領域：

首先是構建技術棧。該協議目前處於測試階段，需要進行大量審計工作。我們正在整合來自 30 多個與協議集成的合作夥伴的大量反饋。每周都有數百名开發人員向我們提供反饋。其中很多需要开發。我們還在更深入地構建一些基礎設施來支持該協議。我們很快會在這方面有更多公告。但是在這個層面上，我們正在做大量工作來增強協議。因此，技術工作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優先事項。你可能在我們的招聘中看到了這一點。

接下來我們還有另外兩件事，一是建立一個非常強大的开發者社區。這樣任何想要在 Story 上構建的人都可以在幾分鐘內在 Story 上啓動一個應用程序。我們正在構建大量工具，不僅包括文檔，還有 SDK、超級簡單的快速啓動應用程序。人們可以直接復制代碼並开始使用。在生態系統方面，我在那裏做了很多工作。最後，我們正在做大量產品工作，因為我們認為在任何生態系統中，你都需要區塊瀏覽器。你需要一種方式，讓人們以一種非常友好的方式瀏覽 IP，讓創作者注冊 IP。因此，我們正在產品方面構建一些公共產品基礎設施，以支持創作者以及生態系統中的其他構建者。

你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多維度的問題空間。我們有多個優先事項，但技術、生態系統和產品方面是公司的三個核心優先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