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天鵝” 我們如何處理?
這次由硅谷銀行的暴雷引發的穩定幣全面、系統性的脫錨無論如何屬於“黑天鵝”事件了。
此前我還認為在FTX暴雷後,今年的加密生態即便再發生重大事故我們也都猜得到主角是誰,因此不算再有“黑天鵝”。可無論如何我猜不到這才沒過多久,穩定幣竟然脫錨了。
那么發生這些“黑天鵝”事件時,我們都有哪些方法可以保護自己呢?
我自己會盡量先在第一時間弄清事件的原委,分析清楚到底這個事件是不可逆轉的還是只是意外的一次波動。如果是不可逆轉的,那我會毫不猶豫地盡快讓自己先離开這些風險。如果只是一次意外的波動,我就會繼續觀察。
以這次穩定幣脫錨的事件為例,當USDC出現問題並牽連DAI時,由於我持有的都是DAI,並且認為DAI的脫錨只是暫時的,因此我沒有進行任何操作,只是繼續觀察。
可假如USDC的價格降到0.8美元甚至以下,並且在這個價位保持了幾個小時依舊上不來時,那我就會首先考慮盡快把DAI換成法幣。如果沒有這個渠道,那我就會把DAI拋掉,分散买入LUSD、以太坊和比特幣。
在第一方案中,我之所以會先考慮把DAI換成法幣(美元或者人民幣)是因為我還是想繼續留存“穩定幣”,但是想找個更“安全”的穩定幣。所以法幣就是不二選擇-----因為所有的穩定幣最終錨定的都是法幣。
在這種情況下,等風險散盡,我才會把法幣再換回穩定幣。
在退而求其次的方案中,我之所以在穩定幣中只买LUSD是因為它純粹是用以太坊作抵押,所以它的風險最小。我买入以太坊和比特幣是因為我相信它們的未來。
在這種情況下,等風險散盡,买入的LUSD、以太坊和比特幣我就都繼續持有不動了。
除此以外,還有另外一種思路。這種思路認為USDC的脫錨只是暫時的,它終究會回去,因此在這個時候甚至大膽买入。
這個做法如果合理,至少要滿足下面兩個條件中的一個:
一是Circle這家公司有能力最終償付這筆減記。
二是假如Circle沒有錢償付這筆減記,美國政府最終會施以援手救助硅谷銀行讓所有的儲戶安全脫險。
對第一個假設條件,我認為在當時那個情況下,我們是很難判別的。
大家之所以相信Circle還能償付是因為它存在硅谷銀行中的錢只佔小部分,而大部分錢都存在其它幾家大銀行。而對那幾家大銀行大家默認認為它們是安全的。
可問題是在已經有幾家銀行都出問題的情況下,我們怎么知道這個風險不會傳導、怎么保證那幾家所謂的大銀行都安全呢?
所以第一個假設條件在我看來有點牽強。
但對第二個假設條件,大家就信心滿滿了。可以找到一堆理由,其中最有說服力的就是,美國政府不會放縱科技業承受如此打擊、還會說在當前美國政府拼命確保其高科技地位的情況下,不會讓這樣的災難發生。
其實在我看來,這個說服力也不是那么強。
首先這次受影響的科技業和2008年那次受影響的金融業對整個系統的影響是有差別的。金融完蛋那百業就蕭條了,而科技受損雖說也是不可承受之重,但暫時而言它的風險和影響是控制在局部領域和一定範圍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很難確保監管機構就會那么毫不猶豫地施以援手。
其實即便是在2008年美國政府要救助整個金融行業時,當時的財長保爾森在內心都糾結了許久許久。因為對他而言,他即將作出的行為是違背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規律的:那是一種深深刻在他骨子裏的信條--------從青蔥稚嫩的學生時代一直到後來久經歷練的職業生涯。
當時有一張照片極其生動地體現了他內心的糾結和痛苦:他孤獨地站在角落裏,不和任何人交流、談話,只是低頭沉思。
而且當時對救不救金融業在全社會都是爭論巨大的。
2008年都如此,何況今日。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盡管政府會救助硅谷銀行的可能性相當大,但我們也絕對不能忽視另外“不救”的可能。
所以我不會採用這種稍微冒險的做法。
我一向以來的信條就是:風險控制第一、活下來最重要;追逐利潤第二、利潤只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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