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隱私賽道迎利好？Tornado Cash 受制裁案被推翻，开發者仍面臨刑事指控

撰文：Nancy，PANews

加密隱私賽道迎來關鍵轉機。

近日，美國法院推翻 Tornado Cash 智能合約被制裁的裁決，不僅給該平臺代幣 TORN 帶來了巨大的市場反彈，也對捍衛加密行業的隱私權利以及阻止政府過度幹預具有裏程碑意義。然而，盡管 Tornado Cash 在法律上贏得暫時性勝利，但其开發者依然面臨刑事指控，且該平臺未來仍需面對一系列市場和監管挑战。

OFAC 制裁行為被判越權，开發者仍面臨刑事指控

2022 年 8 月，美國財政部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OFAC）宣布制裁混幣器 Tornado Cash，指出該平臺被用於洗錢價值超 70 億美元的加密貨幣，並要求禁止所有美國個人和實體為 Tornado Cash 協議提供相關服務，以及禁止與因該協議而被制裁的以太坊錢包地址進行交互。美國監管的打壓不僅使得許多平臺紛紛中止與 Tornado Cash 的業務往來，還讓加密隱私賽道的發展受到嚴重打擊。

不過，Tornado Cash 訴訟案件隨後得到 Coinbase 和加密倡導組織 Coin Center 等機構的上訴支持，稱制裁是非法的。其中，在 Coinbase 的資金支持下，包括 Coinbase 員工在內的六人向开始將 Tornado Cash 列入制裁名單的決定提起訴訟，並在今年 1 月獲得美國第五巡回法院的重審。Coin Center 就 Tornado Cash 遭制裁也曾向美國 OFAC 提起訴訟，指控該機構的制裁超出法定權限，但該訴訟最終在本月被駁回。

經過長達兩年的法律鬥爭，Tornado Cash 被制裁的上訴案件終於迎來最新判決。11 月 26 日，美國聯邦第五巡回上訴法院推翻了下級法院的判決，認定海外資產控制辦公室（OFAC）在制裁 Tornado Cash 不可變智能合約時超出了其權限範圍。

在判決文件中，不僅列舉了多位原告使用 Tornado Cash 的正當理由，如保護隱私、避免網絡攻擊、匿名捐贈等，還討論了智能合約是否可以被視為「財產」或「實體」，以及 OFAC 是否有權對其進行制裁。最終，美國法院認為，雖然財政部有權對「財產」採取行動，但 Tornado Cash 的智能合約具有不可變性、無法被控制或擁有，因此根據《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EEPA）不符合傳統意義上的「財產」定義，且關於智能合約的立法工作應當由國會來主導。

實際上，針對 OFAC 的制裁行為，前 a16z 高管 KatieHaun 旗下風投 Haun Ventures 此前也曾發文指出，OFAC 封鎖开源且自執行軟件的行為在法定層面上是越權的，這些軟件既不是任何外國個人或實體的「財產」，也不屬於任何人，無論 OFAC 的意圖多么高尚，都沒有賦予如此廣泛的權力來打擊开源軟件架構。OFAC 應該將制裁重點放在濫用开源軟件的惡意行為者身上，而不是工具本身。

受此影響，Tornado Cash 代幣 TORN 在 11 月 27 日一早出現暴漲。CoinGecko 數據顯示，TORN 在 24 小時內最高翻了超 9.6 倍。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上訴的勝利並不意味着 Tornado Cash 开發者將得到釋放。其中，Tornado Cash 聯合創始人 Roman Storm 在今年被控洗錢、違反制裁等三項罪名，其審判已延期至明年 4 月，辯護費用預估每月高達 50 萬美元，不過其法律辯護基金獲得了 Vitalik 等人的資金捐贈；另一名开發者 Alexey Pertsev 在今年因洗錢罪被荷蘭法院判處 64 個月監禁後，他正對有罪判決提出上訴並尋求籌集資金，目前在等待審判期間仍將繼續被拘留。

法律勝利提振隱私賽道信心，仍面諸多市場挑战

Tornado Cash 在法律上獲得的重要勝利，無疑為加密隱私領域注入了新的信心。

Coinbase 首席法務官 Paul Grewal 表示，「這是加密貨幣和所有關心捍衛自由的人士的歷史性勝利。現在，這些智能合約必須從制裁名單中移除，美國用戶將再次被允許使用這個保護隱私的協議。換句話說，政府的過度幹預將無法站穩腳跟。」

ConsenSys 總法律顧問 Matt Corva 也認為，這是一次巨大的勝利，這一判決再次打擊了美國行政部門在沒有更新和直接的國會授權下擅自行使權力的行為。「這標志着加密行業的又一重大勝利，也是美國發展隱私技術權利的勝利。此判決為未來涉及隱私增強工具的案件樹立了重要先例。」加密遊說團體 Blockchain Association 表示。

而從市場數據來看，Tornado Cash 依然是加密領域中較為受歡迎的隱私平臺之一。盡管 Tornado Cash 在遭到制裁後存款量一度低迷，但從 Flipside Crypto 統計數據來看，Tornado Cash 在今年开始的存款量出現明顯復蘇，僅在今年上半年就收到 19 億美元存款，較 2023 年全年的總存款數量大幅增長約 50%。

然而，Tornado Cash 等這類隱私項目所面臨的挑战遠未結束。一方面，Tornado Cash 仍然與大量犯罪活動密切相關，包括今年黑客利用該平臺進行資金洗錢的事件屢見不鮮。比如，今年 5 月，朝鮮黑客利用 Tornado Cash 清洗價值 1.5 億美元的被盜加密資產、Poloniex 攻擊者累計將 1.78 萬枚 ETH 轉至 Tornado Cash；7 月，UwUlend 攻擊者將價值約 428 萬美元的 ETH 轉入 Tornado Cash；9 月，WazirX 黑客已通過 Tornado Cash 洗錢超 1.6 億美元；同月，DeltaPrime 黑客已將所有被盜資金（約 450 萬美元）橋接至以太坊網絡並存入 Tornado Cash；Indexed Finance 攻擊者在今年 10 月通過 Tornado Cash 轉移超 450 萬美元等。

另一方面，此前許多平臺拒絕與 Tornado Cash 發生任何資金交互，這些機構的政策也需要隨着美國監管態度的進一步釐清而進行調整。比如 OKX 創始人 Star 今年曾公开表示，任何與 Tornado Cash 進行直接資金交互的用戶將面臨账戶清退。紐約聯邦儲備銀行也在今年報告中披露，以太坊構建者在很大程度上配合了針對 Tornado Cash 的制裁行動。這些舉措表明，即便法院裁定 OFAC 的行為越權，Tornado Cash 等隱私工具的使用和普及仍然面臨着監管機構和市場的巨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