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的完結與新篇章的开啓：加密貨幣行業現狀反思與未來暢想

2024-07-18 16:07:58

撰文：pillarbear，Four Pillars

編譯：Yangz，Techub News

文章概要

推動加密貨幣行業發展的敘事遊戲規則开始轉變，市場參與者正在形成對敘事遊戲本身的元意識。
加密貨幣行業急需能帶來區塊空間需求的應用。
加密貨幣的最大優勢在於它能為任何想法賦予經濟價值，並提供交易平臺。最近，市場上出現了一些利用注意力經濟和投機特性的新實驗形式，如 memecoin、社交交易和預測市場。未來有可能出現更多樣化的鏈上應用和商業模式。
對於鏈上應用來說，投機是最強大的功能之一。投機的社會需求不斷增加，可以吸引「degens」。
從長遠來看，行業的目標應該是提供投機以外的價值。有必要將投機需求吸引來的用戶轉化為真正欣賞服務核心價值的用戶，建立可持續的代幣經濟，最終提供超越投機的社交圖譜和產品價值。

如 Paradigm 聯創 Matt Huang 所說，我們就像是在火星上建造賭場。從重新定義貨幣到重塑與應用的交互，社會所建立的系統和機制正在被重新構想，以適應被稱為「Crypto」的新範式。它超越了技術創新的範疇，體現了不同的文化和社會意義。對於自由主義者來說，加密貨幣提供了一條通往自由市場和自治的道路。對加密朋克來說，它提供了抗審查、無許可的價值交換網絡。對於企業家來說，加密貨幣是建立下一代互聯網的基礎。對於交易者來說，它是無盡的多巴胺和潛在利潤的源泉。根據個人觀點的不同，加密貨幣所構建的賭場將大相徑庭。對於加密貨幣塑造的未來，你怎么看？

2024 已然過半，回過頭看，這一年充滿活力，凸顯了加密貨幣行業的多面性。比特幣通過 ETF 獲得了機構認可。以太坊成功實施了包括 EIP-4844 在內的 Dencun 升級。Rollup 被部署到衆多項目中，並成為啓動新鏈的主流解決方案。Solana 在經歷了一段艱難時期後开啓了驚人的復興，而從去年开始的牛市也引發了投資者對 memecoin 和名人幣的狂熱。

在應用方面，我們看到了加密貨幣領域的重大發展。隨着時間的推移，主流 DeFi 協議已發展成熟，並穩步增長。與此同時，SocialFi 等賽道以及再質押和人工智能等敘事的出現，吸引了人們的關注和投機。

與之前的熊市相比，市場已明顯復蘇。然而，在復蘇的同時，行業內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兩極分化。就 memecoin 而言，一方面，反對者稱其是毫無意義的投機行為，而支持者則認為其代表了創新正在「走向市場」（Go-To-Market），是注意力經濟新興模式的典範。此外，就敘事而言，行業也分為了兩派，一派贊揚新的敘事方式和基礎設施的演變，另一派則對該領域的精英主義感到厭倦。

自 2008 年比特幣誕生以來，加密貨幣行業走過了一條比任何其他行業都要動蕩的道路，經歷了多個增長和衰退周期，才有了現在的模樣。在公衆興趣出現消退跡象時，行業會戲劇性地卷土重來，引發新的敘事和炒作。類似的，加密貨幣行業的未來發展也包含了無數種場景和可能性。本文對迄今為止推動加密貨幣行業發展的敘事遊戲進行了反思，探討了不斷變化的行業格局中的最新趨勢，並對行業的發展方向進行了思考。

敘事遊戲

一切都始於比特幣。自誕生以來，加密貨幣行業經歷了無數發展和變化，但比特幣仍然是整個行業的標杆。截至撰稿，比特幣的市值已達 1.2 萬億美元，在所有資產類別中排名第十。而隨着現貨 ETF 的批准，比特幣進一步鞏固了其「數字黃金」的地位。比特幣能實現 1.2 萬億美元市值的原因並不在於它是一門以營業利潤為基礎的生意，而在於它被視為是一種具有稀缺性和合法性的資產。即使是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支付網絡 Visa 和萬事達卡，其市值也不及比特幣的一半。

比特幣並非從一开始就被視為「數字黃金」。早期，大多數人認為比特幣是一種新的電子貨幣或低價支付網絡。2010 年代初，人們還普遍認為比特幣是一種暗網貨幣。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比特幣逐漸獲得了合法地位，其敘事方式也從交易媒介轉變成了價值存儲。上圖的後半部分，即 2018 年前後，清楚地表明公衆輿論更傾向於將比特幣作為一種資產類別，而不是支付網絡。雖然上圖沒有顯示 2018 年以後的數據，但關於比特幣「數字黃金」的論調不僅一直存在，而且還在不斷加強。

中本聰對比特幣的見解是，貨幣的本質源於社會共識。區塊鏈只是參與者之間社會共識的加密實現。這種網絡的價值取決於參與者對網絡的評價。如果比特幣僅僅被視為一種支付網絡或暗網貨幣，而不是一種價值存儲的敘事，那么要想實現目前的價值會十分艱難。

比特幣的成功為之後出現的協議和代幣設定了標准。與比特幣一樣，加密貨幣中的大多數代幣同時具有商業和資產特性。此外，區塊鏈的抗審查性和無需許可為任何人發行代幣並允許他人交易代幣提供了基礎。為了提高代幣的價值，每個協議都需要讓更多人認同其愿景，並認為其代幣具有價值。

因此，一種獨特的「敘事遊戲」文化开始在整個加密貨幣行業盛行。新興產業通常更看重未來潛力，而不是用戶眼前的實際利益。然而，在加密貨幣領域，這種以敘事為驅動力的方法已經佔據了主導地位。自 ICO 熱潮興起以來，基於引人入勝的故事的營銷策略一直行之有效，那時人們爭先恐後地發布白皮書，甚至到了今天也是一樣。在加密貨幣領域，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一直是哲學家、研究人員和思想領袖。將這些人物奉為偶像的傾向已成為行業最顯著的特徵之一。

此外，敘事遊戲特別有效，因為加密貨幣市場的大多數參與者是投資者和交易者。加密敘事遊戲的成功不僅僅在於有效的營銷活動。其最大的優勢在於無需許可的特性和所有權模式，允許任何人將任何想法代幣化，並賦予其經濟價值。一個項目所能呈現的敘事有多令人信服、多吸引人，將成為與其市場價值直接掛鉤的關鍵因素。隨着代幣價格的上漲和交易量的增加，交易者會不斷地尋找下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而項目方則創造了一個無休止的循環來提供這些敘事。加密貨幣行業就在新敘事不斷湧現和消逝的循環中維持着增長。

今年年初以來的 memecoin 熱潮暴露了加密貨幣行業敘事遊戲的本質。這些幾乎不提供實際效用或愿景的代幣在市場上受到追捧的現象，充分表明敘事遊戲仍是推動加密貨幣市場發展的主導力量。

Memecoin 的興起不僅僅是因為投機。它還反映了對加密貨幣中追求復雜性的精英主義以及散戶和 VC 間市場不均衡狀況的批判。隨着行業的成熟，真正創新的敘事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的項目拿着細微的差別將自己標榜為下一個「區塊鏈革命」。而這也導致了平臺過度飽和、區塊空間過剩以及對重復敘事的疲勞。此外，主流項目在推出之前甚至就能從 VC 那裏獲得誇張的估值，並試圖通過有限的流通供應來控制價格。這種情況使得許多散戶很難參與到敘事遊戲中來。

加密貨幣敘事的意義以及從業者消費這些敘事的方式正在發生變化。目前還不清楚，為證明高市值的合理性而創造新故事的老套路還能持續多久。但我們也無法指望新的技術創新或商業模式每周都能出現。

一直以來，加密貨幣行業大都基於技術突破和資本效率進行敘事。而現在，投資者和用戶似乎對敘事遊戲本身產生了一種元意識。加密貨幣的敘事遊戲似乎正在以兩極分化的方式發展。一方抱怨新的創新和敘事大不如前，另一方則不斷炒作新出現的 memecoin 和熱門項目，然後看着它們像泡沫一樣破滅。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可能會看到這種變化變得更加明顯。

我們現在在哪?

自誕生以來，加密貨幣的敘事遊戲無疑在構建行業基礎上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僅僅是維護代幣價格，加密貨幣行業還需要目標和愿景來證明其存在和潛力，尤其是在欺詐、投機和監管壓力下。許多人接受了區塊鏈和 Web3 的愿景，他們致力於推動行業發展，對塑造行業的當前形式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然而，區塊鏈和 Web3 的技術局限性十分明顯。對於日常應用而言，具有足夠安全性和抗審查能力的網絡速度太慢、成本太高。而在 DeFi 和 NFT Summer 期間，以太坊上的單筆交易費用動輒超過 100 美元。

好在有工程師和研究人員的努力，區塊鏈技術已穩步向前。現在，安全且可擴展的區塊鏈空間已成為現實。大多數 L2 或高性能鏈的交易費用低於 0.01 美元，且速度與傳統應用相當。

回望過去，比特幣已誕生 16 年，以太坊也誕生 9 年了。這些年裏，加密貨幣行業經歷了基礎設施和應用發展的幾個周期，既有技術進步，也經歷了貪婪導致的衰落。在初始階段，由於缺乏需求和研發所需資源，行業發展相對緩慢。到了 2020 年的 DeFi 和 NFT Summer，對應用的需求开始爆炸，但支持這種需求的系統卻不足。那時，我們深切感受到了對穩定和可擴展基礎設施的需求。

2022 年後的加密寒冬標志着區塊鏈基礎設施的快速發展期。Rollup、數據可用層和 ZK 技術從研究階段進入商業化階段。市場積極採用這些創新技術。Solana 等集成鏈以其低價、快速的交易吸引了新用戶。Sui 和 Monad 等高性能鏈也引起了人們的興趣，並有望在可預見的未來推出更多應用。

基礎設施和應用的發展是相輔相成的，沒有誰比誰重要，誰需要優先發展一說。應用激發了對基礎設施的需求。反過來，先進的基礎設施又為新型應用奠定了基礎。YouTube 之所以能在 2005 年而不是 1995 年誕生，是因為寬帶基礎設施的廣泛應用。而寬帶的普及又得益於亞馬遜和 eBay 等早期網絡公司的成功。

區塊鏈技術仍有很大的改進空間。我們期待看到能提供更佳用戶體驗和安全性的網絡得到更廣泛的採用。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加密貨幣行業的敘事過於關注技術改進和意識形態概念。現在，是時候讓加密行業的應用激發基礎設施的發展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能夠帶來區塊空間需求的應用。

如前所述，加密貨幣行業一直存在對新敘事的市場需求，這種傾向在價值積累集中在協議層的 Web3 環境中尤為強烈。因此，幾乎是出於慣性，行業繼續表現出對平臺和基礎設施的偏好，應用的出現相對滯後，對用戶的影響也被低估。

在今年早些時候以太坊 Dencun 升級之後， Vitalik Buterin 發表了他對加密貨幣行業未來發展方向的看法。

今天，我想說的是，我們明顯處於這條 S 型曲线的右側，即減速時期。截至兩周前，以太坊最大的兩個變化，即改用權益證明和重新架構 blobs，已成為過去。進一步的改進仍然重要，但不會像權益證明和分片那樣產生劇烈影響。

以太坊的前十年在很大程度上屬於「練習生」階段，目標是讓以太坊 L1 落地，應用主要是一小部分愛好者在使用。直到幾年前，我們還在為自己設定一個低標准，即構建那些顯然無法大規模使用的應用，只要它們能作為原型運行，並且合理地去中心化即可。

到了現在，我們已經擁有了構建具有加密朋克風格且用戶友好應用所需的大部分工具。我們應該放手去做，开發者已無借口可尋。

如果按賽道細分，作為價值儲存（如比特幣）的代幣以及作為支付方式的穩定幣已進入成熟階段。穩定幣已成為鏈上儲備貨幣，並被拉美或非洲等貨幣不穩定的國家積極採用。DeFi 領域也走出幻滅階段，主流項目的業務也趨於穩定。Token Terminal 數據顯示，MakerDAO 在 2024 年第一季度創造了 300 萬美元的收入，年化約為 1200 萬美元。然而，該代幣的市值僅為 200 億美元，市盈率約為 16。即使與傳統金融科技公司相比，這似乎也不算高估。

另一方面，對於更廣泛的用戶群體來說，在一些領域的應用還很有限。NFT 似乎正在經歷一場「幻滅」。在經歷了 2021 年的牛市之後，除了少數幾個核心 IP 外，大多數 NFT 項目都未能獲得社會的青睞。此外，即使市場對遊戲寄予厚望，但該賽道的成績也不容樂觀，大受用戶冷落。至於其他賽道，如人工智能、DePIN 和社交，要么尚未達到炒作的頂峯，要么剛剛處於創新的起步階段。

加密貨幣行業已經邁過了一個關鍵的門檻。盡管面臨包括 Terra 和 Luna 事件、FTX 倒閉、嚴峻的宏觀環境和監管壓力在內的各種挑战，加密貨幣仍在繼續向前。即使在極端的假設情景下，想象整個行業崩潰的場景也變得極不合理。但不可否認的是，區塊鏈的應用仍主要局限於金融和交易領域，迎合的用戶群體有限，缺乏主流吸引力。

目前的加密貨幣行業正處於十字路口，可能會繼續保持目前的狀態，僅在代幣作為價值儲存或 DeFi 等成熟領域進行漸進式改進。這並不意味着繼續扮演貨幣市場的角色沒有意義，只是這樣下去，加密貨幣行業只會是由愛好者驅動的市場，就像撲克或大麻行業一樣。加密貨幣作為應用層擁有巨大的潛力。理想情況下，利用好這一點後，我們完全可能迎來主流應用的採用和新商業模式的出現。

將一切代幣化

傳統上，只有那些擁有資本和勞動力的個人或企業才擁有槓杆。然而，軟件和媒體的普及打破了這一局面。軟件使任何擁有極少資本的個人都能开發應用和服務，從而帶來創新，誕生了衆多平臺和 SaaS 產品。YouTube 和 Instagram 等平臺的廣泛應用可以擴大個人影響力，引發了影響者市場和小型媒體的「寒武紀大爆發」。

加密貨幣提供的最大價值在於能夠為任何想法賦予經濟價值，並提供交易平臺。在傳統系統中，市場的形成需要中介的幹預和許可，以維持經濟價值和相互信任。然而，區塊鏈技術為代幣化提供了基礎，使用戶可以在無需信任他人或獲得他人許可的前提下，通過互聯網與他人交換經濟價值並形成市場。

「meme」一詞最早由 Richard Dawkins 在其《自私的基因》一書中提出，是一個類似於基因的概念，基因通過物理方式傳遞遺傳信息。在社會中，meme 是一種文化單位，可以代表某種思想、潮流、時尚品味等。後來，meme 適應了互聯網文化，並以當前的含義被廣泛使用。Meme 就像基因一樣，通過社會互動傳播，在復制、修改和再生產的過程中不斷進化。

最近，Delphi Digital 的 Michael Rinko 在他的文章《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中強調，加密貨幣為人們的想法和興趣賦予了經濟價值，允許用戶擁有自己的興趣並從中獲利。

在 Instagram 上，我們會關注品牌和有影響力的人。但我能做的最多就是轉發並與朋友分享這些內容。我們的關注價值 100% 由他人獲取。

加密貨幣不同，加密貨幣將注意力民主化，讓我們擁有了它。如果你發現自己在一些話題上花費了大量時間，你就可以真正擁有自己的注意力並從中獲利。這個道理顯而易見且看似愚蠢，但卻代表着互聯網經濟學的重大轉變。

Memecoins 將「注意力即價值」的框架發揮到了極致。它們提供了一種最純粹的購买代幣的方式，因為你認為它在未來會引起關注。

必須認清楚的一點是，memecoins 本身並不是最重要的。它們終究只是一個meme，一旦變得無趣，就會很快從人們的視线中消失。Memecoins 所展示的是代幣化的原始潛力，暗示着新型應用出現的可能性。從身份、數據到創客經濟，為注意力賦予經濟價值的能力為前所未有的市場和應用鋪平了道路。

這一點在 2024 年上半年顯得尤為突出。加密貨幣市場重新活躍起來，將人們的注意力轉化成投機需求的應用迅速獲得了增長。

Solana 的 pump.fun 成為了推出 memecoin 的主要平臺，產生的費用一度在所有協議中達到頂峯。
Friend.tech 和 Fantasy.top 整合了與 Twitter 相關聯的社交交易功能，產生了強勁的投機需求，分別實現了 6500 萬美元的手續費和超過 3600 萬美元的交易量。
基於 Farcaster 的 Scenecoin DEGEN 通過創新的空投和社區激勵措施吸引了大量用戶和活動，為 Farcaster 生態的成功做出了貢獻。
在美國總統大選期間，Polymarket 的活動和交易量大幅增長，僅 6 月份就錄得 1 億美元的交易額。
TON 生態的 Hamster Kombat 利用其簡單的功能和與 Telegram 的無縫集成，實現了 1 億用戶量。

雖然這份清單並不詳盡，但大小應用的發布和實驗仍在繼續。盡管行業已經存在了 10 多年，但利用加密貨幣獨有特性开發應用的工作才剛剛开始。鏈上應用所能提供的一系列獨特用戶體驗仍未確定。我們應該更加重視這些舉措，因為它們為加密貨幣應用如何滿足用戶需求及適應市場提供了有意義的實驗結果。我們期待在尚未得到充分探索的加密貨幣社交、遊戲、NFT 和預測市場領域开展更多實驗。

投機只是特性，而非缺陷

區塊鏈是一種後端技術。除了針對特定應用的鏈，大多數網絡都為應用的運行提供了通用的執行環境和數據庫。原則上，我們日常使用的大多數應用都可以在區塊鏈上運行。正如軟件不再將其在移動設備上運行的能力或使用雲作為營銷關鍵詞一樣，加密技術也不應該成為描述應用功能的詞匯。最終，「區塊鏈」或「加密貨幣」將不再被用來描述應用，用戶應該能夠在不知道底層鏈或錢包的情況下使用應用。

當有人想要推出產品或服務時，沒有人會問為什么要在线上發布。因為部署成本更低，速度更快，而且除了特殊情況外，客戶可以享受比线下更大的便利性和可訪問性。同樣，可以預見的是，在鏈上運行應用最終也會被視為自然而然的事情。隨着無許可市場、互聯應用生態系錢包的使用變得普遍，我們將不再質疑為什么應用需要在區塊鏈上運行。

然而，在目前有限的區塊鏈環境中，這樣的假設不過是一種希望。目前的區塊鏈开發環境仍然充滿挑战，用戶不僅不熟悉錢包，而且還傾向於回避錢包。除了一小部分愛好者，大多數用戶都需要強大的動力來使用鏈上應用。這不僅僅是提高 10% 或 20% 採用率的問題，我們需要的是只有在鏈上環境中才能實現的用戶體驗和功能。

行業中的大多數用戶都是空投「獵手」和交易者，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滿足投機需求。追求加密貨幣理想的人認為這種投機違背了加密貨幣的本質目的，並試圖與這些做法保持距離。然而，我們需要重新評估這些「degens」在行業中所扮演的角色。毫不誇張地說，加密貨幣行業是建立在通過投機注入資本的基礎上的。大多數鏈上交易量都基於投機需求、套利或 MEV 利潤，這一事實不容忽視。沒有用戶的基礎設施是沒有價值的，毋庸置疑的是，Degens 是加密貨幣行業的重要支柱。

在 2021 年 NFT Summer 期間，許多公司和品牌都調侃着要進軍加密貨幣行業，大家也為之興奮。然而，最終成功的不是迪士尼，而是胖企鵝（Pudgy Penguins）。加密貨幣已經達到了可以自主維持增長的水平。相比於外部實體進入加密貨幣行業，通過行業內成功產品的向外擴張或許是實現主流採用更有可能的方法。歸根結底，Degens 是所有鏈上應用的早期採用者和基本用戶群，滿足他們的需求應該是驗證產品市場契合度的第一步。

對於投機的偏好並不局限於加密貨幣，這是一種社會現象。不斷加深的經濟不平等和社交媒體影響下人們注意力持續時間的縮短，促使人們對投資資產的風險承受能力不斷提升。20 世紀 70 年代，美國人的平均持股時間為 5 年，而到 2020 年，這一數字下降到 10 個月。

僅僅因為 Z 世代的高風險偏好就指責他們不夠專注或好賭會有失偏頗。在當今大多數的主要國家中，年輕一代要想過上比父輩更好的生活已變得更加困難。由於清楚地認識到勞動收入不可能超過資本收入，許多投資者秉着「nothing to lose」的理念進行投資。他們的籌碼不多，但如果不積極下注，在賭桌上生存的機會就會變得越來越渺茫。

雖然目前的狀況無疑是反烏托邦式的，但代幣的高波動性也被許多人視為是扭轉命運的良機。事實證明，像 memecoins 這樣易於獲取的投機性資產是吸引新用戶進入加密貨幣行業的主要手段。在 Solana 生態 memecoin 熱潮的推動下，Phantom Wallet 在美區 App Store 的實用程序排名中名列第三，月用戶數量達到700萬。受投機需求吸引的用戶在使用應用的過程中，會不自覺地了解數字所有權、錢包和市場，從而融入文化並有可能轉化為有機流量。

雖然大多數鏈上應用利用獨特的用戶體驗和投機需求在短期內吸引了大量關注，但由於其粗糙的設計和極強的投機性，生命周期往往很短。不過，就這一點出發，認為鏈上應用無法實現結構性留存的結論未免過於草率。

鏈上應用生命周期較短的原因包括：大部分用戶群由 degens 和交易者組成，他們對產品的忠誠度非常低；與基礎設施开發相比，分配給產品开發的時間和資源非常少；大多數產品過度關注短期投機而非長期效用。

最後，我想說的是，如果投機是加密貨幣的唯一用途，那么我不會為這個行業做出貢獻。然而，要想讓加密貨幣實現 Web3 的愿景，讓遊戲和社交平臺等一般應用變得觸手可及，我們不僅要考慮目標，還要考慮實現目標的可行路徑。鑑於當前的行業和社會環境，投機需求似乎是加密貨幣可以利用的最有力工具。

只是，從長遠來看，必須將投機需求吸引來的用戶轉化為真正欣賞服務核心價值的用戶，從而建立有意義的漏鬥，促進投機之外的交互。此外，還需要制定一個能夠承受價格和需求短期波動的代幣發行和分配框架，最終提供超越投機的社交圖譜和產品價值。

序幕的完結

人們的情緒波動甚至比代幣價格波動更劇烈。當價格下跌時，每個人都會給市場判下死刑。比特幣自誕生以來，每年都會被動「死亡」。我認為，加密貨幣行業已經發展到無需外界幹預就能運作和發展的水平。然而，未來兩三年將是決定行業能否實現 Web3 愿景並成為主流的關鍵時期。如果重要產品與市場的契合度無法在這一周期內得到驗證，那么就沒有任何借口可言了。